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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沒長腦子
“晚飯需要一些時間,如果你特別餓的話,可以先喫一點兒小蛋糕。”盛淺予看一眼背對着她坐在落地窗前的閻啓墨。
落日餘暉早已不見,微暗的天色將一天的忙碌歸爲寧靜。紫都別墅區雖然位於繁華地帶,可一千米的距離完全將所有的嘈雜都隔絕開來。
上流社會總是在這樣極致的熱鬧和安靜中肆意度過。
因爲閻啓墨沒有回答,所以盛淺予進廚房的腳步又微微頓了一下。她並不想考慮這人現在在想什麼,她只是爲了自己能不能成功說服他不要催款而苦惱。
這樣的苦惱促使她不得不留意閻啓墨的一舉一動。
“閻少?”盛淺予覺得既然有求於人,就得表現出相應的樣子。倘若任務完不成,她的下場也不會好到哪裏去。
“你很煩!”正在凝視院裏銀杏樹的閻啓墨驟然回頭,目光如銳利的尖刀,突然就刺向盛淺予。
瞬間而至的冰冷煞氣使盛淺予控制不住的後退一步,她手裏還提着剛剛提進來的袋子,有些懵。
“不要再說話。”閻啓墨轉身,只留下一個淡漠到不近人情的背影。
盛淺予洗絲瓜的時候腦子還有些空白。她承認她和閻啓墨從來不是同一個世界的人,所以就單論氣場來說,她自然不是他的對手,可是也沒道理被他一記眼神給嚇的一句話也說不出來啊。
快速炒了個魚香肉絲,又捏了一道獅子頭。有新鮮的花蛤,所以就做成了麻辣鮮香的,最後是閻啓墨看不上眼的絲瓜,做成瘦肉絲瓜湯。
飯菜上桌時盛淺予找去二樓叫閻啓墨。
書房的門微微開着,她聽到閻啓墨在講電話,字裏行間偶爾提一句盛淺夏。對於這個同父異母的姐姐,盛淺予當真是沒有多少感情,確切來說還挺厭惡的,畢竟這人從來沒有給過她片刻般的屬於姐姐般的溫暖。
盛淺予在門口站了片刻,又覺得不妥當,萬一裏面的閻啓墨髮現她後冤枉她在偷聽怎麼辦?所以盛淺予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硬道理,後退了二十多米。她靠在窗前靜靜的等着。
天色已經暗了下來,遠處的喧囂隱約傳來,給人一種莫名的孤寂。
盛淺予歪着腦袋凝神看着院子裏的銀杏樹,等到葉子變黃的時候灑滿整個院落,一定無比唯美。不過遺憾的是,她應該等不到那個時候。
她這樣的身份配不起高高在上如天神一樣的閻啓墨,更別想期待閻啓墨會真心誠意的跟她過日子。
“你在做什麼?”幽靈一樣的聲音突然響起在盛淺予的身後,嚇的盛淺予差點兒就要從打開的窗戶跳下去。
她扭身,整個後背都靠在窗戶的小臺子上,恨不得直接貼上玻璃。
樓道里並沒有開燈,僅有的光亮是外面微暗的天色所給予的,像是日落黃昏時的深山,鳥獸回巢,一派靜寂,很可怕。
“飯好了?”成功嚇到人的閻啓墨看樣子心情不錯,語氣也輕快很多。
盛淺予用力的吸了口氣,然後將這口濁氣又用力的吐出去。
她推着閻啓墨到樓梯口,然後就遲疑了起來。
“盛淺予,你是不是想要謀殺?”閻啓墨好整以暇的看看蜿蜒的樓梯,又側眸淡掃面色糾結的盛淺予,冷哼道:“看來你從來沒長過腦子。”
盛淺予:“……”
就在盛淺予絞盡腦汁的想着閻啓墨是怎麼上來的時候,就見閻啓墨輪椅一轉,乾脆利落的往旁邊的玻璃門滑去。
盛淺予大步跟上,不過她剛要進去的時候玻璃門突然就關上了。盛淺予不防直接撞在上面,鼻尖疼的像是斷了一樣。她眼冒金星的看着玻璃門裏面類似電梯的升降臺將側臉帶着嘲諷的閻啓墨給降了下去。
飯桌上有些沉默,盛淺予的鼻子還疼着,那股子痠痛感提醒着她不久前的恥辱,所以完全不想和閻啓墨說話。
可是沉默了一會兒,就發現閻啓墨只是喝了幾口湯,而那雙幽暗深邃的黑眸卻緊緊的盯着她,如半夜裏的遊魂想要纏住她不放一樣。
盛淺予瞬間渾身泛起顫慄,她眉頭緊皺的和閻啓墨對視,可是不出幾秒,盛淺予就慫不拉幾的敗北。因爲閻啓墨的眼睛像是浩瀚無邊的大海一樣,沉的讓人心驚。而且還像是帶着某種滔天的漩渦,只要她再多看幾秒,就一定會被絞成殘渣。
見到她這反應的閻啓墨冷哼一聲,諷刺味兒很足。“你這脾氣比我大呀!”
盛淺予不明所以,抬頭又看向面無表情的閻啓墨。想到剛剛兩人間的沉默,盛淺予迅速的做了個自我反省,看來略顯單薄的抗議讓閻啓墨不滿了。
於是趕緊起身,笑眯眯的給閻啓墨捏了捏肩膀,然後又將幾道菜都往他的面前靠了靠。
“閻少,再不喫的話就得涼了。”
許是盛淺予的低聲下氣取悅了閻啓墨,他這纔拿起筷子喫了口菜。
飯後盛淺予在廚房收拾,想到現在已經快八點了,她得趕緊回去。呆在這裏沒有安全感。
雖然說下半身無能的閻啓墨並不能拿她怎麼樣,可是聽說越是身有殘疾的人就越是心理變態。所以爲了人身安全,她還是早早的離開吧。
只是……
盛淺予走出廚房,看一眼客廳里正在接電話的閻啓墨。這人好像總是很忙,不是在打電話就是接電話。
盛淺予靠在廚房門口等着閻啓墨打完了電話,她這才磨磨蹭蹭的走過去。縱然要回到餘媽那邊,她也得確定今天來的任務完成了纔行。
見閻啓墨視自己爲空氣,盛淺予就重重的吭了一聲,然後兩手扯住閻啓墨的輪椅。
“閻少,就今天我跟你說的事情,你……你考慮的怎麼樣了?”其實盛淺予對於這事兒挺生氣的,爲什麼這種提心吊膽的事情非得由她來做纔行呢?
好事兒論不到她,而要人命的事情往往卻是長了腿似的總往她的身上飛,躲都躲不掉。
閻啓墨抬眼,先是看了看盛淺予拽着輪椅的手,細細的白白的,很小,毫無攻擊性,特別的容易讓人忽略。
本身像盛淺予這種上不得檯面的私生女,這輩子都註定只能生活在黑暗裏,這是她的命,誰讓她好死不死的偏偏投身成了私生女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