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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1章 不堪回首
漁場領導被鬧得焦頭爛額，巴不得來個像林國棟這樣的開路先鋒。何況漁場的好壞跟他個人沒太大關係，能承情他也樂意。
林國棟在漁場幹了多年，對於哪片養殖區水溫穩定、風浪較小，他瞭如指掌，選漁船時不需要過多考慮就能做出最佳選擇。
領導提到的新漁船他早知道，是下半年才訂製的，從裡到外都是全新的，不是那些翻新過的舊船。
船上的設備也都是新的，以成本價轉讓給他，真是撿到了便宜。
唯一的缺點就是船有些小，只適合近海捕撈。
不過再一想，雖然大漁船能航行得更遠，但耗油高、價格貴，而且需要更多的船員。即使家裡所有人上船，也未必能應付過來。
如果與其他工友合資買大船，將來難免會出現紛爭。倒不如買這艘小漁船，專供自家使用，隨時出海，沒有那麼多煩惱。
如果效益好，兩年內就能掙回大漁船的錢。到時再賣掉小船，換大船，完全由自家掌控。
徐隨珠贊同姑父買這艘小漁船，是因為她的抽獎系統物資庫里有幾艘大小不一的漁船。等積分夠了，就能兌換出來，稍作調整成普通漁船的外觀給姑父使用。這樣既省錢，又不必跟其他人合夥共用一艘船，避免不必要的麻煩。
一切就緒後，便開始籌錢。
漁場給了七天的籌款期限，相當於小年前必須支付完下一年的承包費，也就是一千塊，外加漁船轉讓費。
好在林家早有準備，雖然突然要拿出一千多塊錢有些壓力，但還是能湊齊。
一家人拿出所有積蓄，再加上兒子和媳婦那邊湊的，又找了幾個關係好的親友借了一些，不需要徐隨珠賣珍珠，錢就湊齊了。
徐隨珠心中有些小遺憾：原本能藉此機會出去一趟，順便體驗一下八十年代末的海城風貌，還能把系統裡的設備拿出來使用。可惜這次機會沒有了。
幸運的是，她姑不知她的心思，不然肯定要訓她一頓：“好不容易得來的好東西，別人巴不得藏著不給人看，你倒好，總是想拿出去！”
承包費交了後，換回了一張發票和一份蓋有國資局紅章的承包協議書，只等著除夕後正式接手。
送發票來的是李有國。
“恭喜啊，林老哥！”他笑著朝林國棟拱手。
林國棟忙還禮：“該謝李科長。如果不是你先提醒，我也不一定能下這個決心。”
“哈哈！”李有國拍拍他的肩膀說：“還是你有魄力。對了，我今天來還想問問你，最近有沒有釣到適合煲湯的海鮮？我媳婦……”
“知道，”林國棟憨厚地接道，“懷孕了嘛，現在還反應厲害嗎？”
這都幾個月了，他都知道孕吐不可能持續這麼久。
“不是吐，就是沒胃口。”李有國擺擺手，無奈地說：“我媳婦一個遠房表弟最近碰到了些麻煩，本來是件開心的事，結果他對象進了局子，搞得他在單位抬不起頭，總被人拿這事取笑。”
許是林國棟是個好的傾聽者，李有國一開口便說個不停：
“我媳婦的大姑聽說後，氣得跑去兒子的單位大鬧一場，結果得罪了領導，現在根本待不下去，還托到了我媳婦這裡。可是現在哪裡還有單位缺人？早被今年的應屆生填滿了。”
說話間，他們到了林家。
林國棟進屋拿了一簍扇貝出來，這次無論如何都不肯收李有國的錢。
李有國估摸著這些扇貝的價格，笑著說：“林老哥，那我就不客氣了。等我媳婦生了，給你送紅雞蛋。”
林國棟笑著連聲應好。
送走李有國後，林國棟看著繳款發票和承包協議，傻笑著不住點頭。這時，徐秀媛回來了。
“錢交了？協議拿到了？”
“在這呢。”林國棟忙不迭地把東西遞給妻子看。
徐秀媛看到後，心頭鬆了口氣。
“拿到就好。”
“年後我打算先一個人去試試，看能不能忙得過來。如果忙不過來，再讓兒子辭工過來幫忙。”
鄉辦廠的工資雖然不高，但勝在穩定。
出海捕魚沒有固定收入，雖然徐隨珠一再保證捕魚能賺得比工資多，但他們夫妻還是有些擔心。
年前這段時間，漁場內部正進行清算，養殖場的漁貨需要處理，除了財務、會計外，只安排了幾個工人值班，大部分人都放了假。
“放假也好，忙碌了一年，正經的休息時間沒幾天。明年漁場成了我們自己的，肯定更忙，還不如趁現在放假好好休息。”
徐秀媛給丈夫絞了一條熱毛巾，順便提起了荔山村殺年豬的事，說她和徐隨珠準備一起去。
這些小事林國棟一般都聽妻子的，沒有異議，直接應了。
第二天就是荔山村預定殺年豬的日子。
徐隨珠抱著兜兜，和徐秀媛一同前往荔山村。
她姑父一到村子就去幫忙殺豬，徐隨珠則抱著小包子，跟隨徐秀媛來到半山腰的溫泉池。
溫泉水從山上的泉眼流出，分別注入兩個池子，四周被荊棘叢圍得嚴嚴實實，男左女右，各有一道木門通向不同的池子。
門後掛著厚實的布簾。
一位上了年紀的老人坐在門外，負責收費。
年關將至，天氣最冷，來泡溫泉的人卻不少。
排隊付錢時，幾個婦人正聊著天：“兩毛錢不貴，現在買點燒餅油條也要這個價。”
“就是啊！在家裡燒水洗澡費水又費柴，還不如這裡洗得乾淨。”
徐隨珠聽得有些無奈，這些人真把溫泉當澡堂了啊。想想她待會兒要看到大家拿著搓澡巾一個勁地搓背，就覺得有些不自在。
但既然來了，不泡一下也可惜。
進了池子，她給兒子撤掉了毛毯。
小胳膊、小腿得到解放的小傢伙，揮舞著四肢，顯得特別靈活。
“咿呀！”
“兜兜很喜歡這裡呀？好，一會兒我們下水玩。”
徐隨珠看到其他婦人輕鬆地脫去外衣，只穿著短褲和上衣坐進溫泉池，便也厚著臉皮換上了自己的泳裝。
說起來，這套泳裝還是她上輩子從抽獎系統裡得到的。
那時為了體驗星際科技的泳裝和潛水設備，她特地請了年假，飛去南方海島度假，卻在回程時遇上了飛機事故。
想起這一段過往，真是讓她不堪回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