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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搶來的終究捂不熱
“找我核實情況？什麼情況？”劉海燕心中疑惑，卻暗暗鬆了口氣：總算不是父母來找她討錢或勸她回老家。
“劉海燕同志，我們是東城區派出所的，有個案子需要你配合調查，請跟我們走一趟。”
“……”她的放鬆來得太早了。
“請問，究竟什麼案子需要我配合調查呢？”劉海燕小心翼翼地問，心裡七上八下，感到相當忐忑。
難道是之前花錢雇來辦事的小混混事件，牽連到她了？
然而，派出所的同志只是微微一笑，沒再多說，只是要求她跟他們走。
劉海燕心急如焚，無論怎麼問都得不到答案，直截了當地要把她帶走，這樣的名聲可不好聽啊！可兩名制服同志一左一右夾著她走，想溜也不成。
就在此時，見趙東聞訊趕來，劉海燕忙朝他使眼色：“趙東，你要相信我！找你表姐夫救救我……”
“燕子？”趙東看到心心念念的對象被帶走，一時懵了。
更讓他感到困惑的是，母親從老家趕來，聲稱要來看他對象。
可現在人都進了局子了。
不過，劉海燕被帶走前的那句話，多少給了他一線希望。
“媽，不如找表姐夫幫忙吧？我相信燕子是無辜的。”
趙母心疼兒子，心想怎麼談個對象這麼波折？是不是命中注定他這輩子娶不到媳婦？這可不成！
於是，她連夜趕火車奔到Z省，找表侄女幫忙。
……
進了局子的劉海燕心裡各種不服氣，揚言“沒有證據不能關我”。
“啪嘰”，一份份證據被扔到了她面前。
紅星招待所的清潔工證詞：1988年12月29日中午，看到照片裡的人進入招待所詢問31日晚上是否有空房間……
紅星招待所的後廚洗碗工證詞：1988年12月31日晚上，結束工作後出來，看到照片裡的人扶著一名長髮女子上二樓……
照片顯示的正是她大四畢業時拍的大頭照。
還有，芳芳照相館老闆娘的證詞：1989年1月3日，她與一位帶著口罩的南方口音的女生短暫交談，對方要求洗一式四份，並備註未付款，雙方都簽了字。附有簽字收據的底聯。
劉海燕面色煞白，冷汗直冒，心中震驚：怎麼會！
她當時明明很小心，怎麼還留下這麼多漏洞？
“不，不是我……”她結結巴巴地辯解，“……對！是被迫的！有一個街頭混混，他、他對徐隨珠心懷不滿，逼我把徐隨珠約出來……然後的事情我就不清楚了，照片是他拍的，拍完後讓我去洗，我本來不想的，但他一直糾纏我，我沒辦法……”
劉海燕害怕地捂著臉哭了起來。
心中的恐懼驅使她把責任推到了那個混混頭上。
派出所的同志們對視了一眼，街頭混混？這或許是一條新線索。
他們馬上根據劉海燕的描述，前去尋找那名混混。
然而，劉海燕怎麼可能提供真實的線索呢？
她知道，把人抓回來對她並無好處，反而可能供出她才是主謀，何必說真話呢？
結果可想而知，警方撲了個空。
此刻，陸馳驍在京都忙得不可開交，臨時被委派護送一批科學家秘密前往西涼研究基地，順利的話，往返至少需要半個月；若不順利，時間就更難以預測。
只能派人先行盯著，等他回來再作打算，若有異常則隨機應變。
劉海燕冷靜下來，心中不禁懊悔：怎麼就承認了呢？如果從頭到尾都否認，警方找不到更多證據，怎麼也定不了罪，除非小混混被抓，但目前看來，警方並沒有抓到他。
但既然已經承認受到了脅迫，儘管尚未定罪，她暫時是無法出去了。
她真的很後悔把那些照片放在包裡，真是怪徐隨珠那個人，出什麼風頭！害她一時衝動，拿出了照片，這下成了證據。
在看守所期間一般不允許家屬探視，但可以寫信。
有工友代表廠裡給她捎了封信，並告訴她一個消息：“廠長說你的崗位很重要，不能一直空著，於是提拔了二車間的小組長上來代替你。你且安心配合警方調查……”
劉海燕心中無比惆悵：去他老母的安心配合！工作沒了，讓她怎麼安心？
此時此刻，她深深體會到了工作被搶走的酸楚滋味。
難道搶了別人的，終究會有一天還回去嗎？這才多久，根本不過癮呢！
“趙東呢？他怎麼不給我寫信？到底有沒有托他表姐夫幫忙？”劉海燕心裡不停念叨，氣急敗壞地罵趙東真是個木頭，關鍵時刻卻幫不了她。
事實上，趙東一直在全力以赴地幫忙，事件發生當天就陪著母親去了Z省找表姐夫。
李有國在系統裡待了這麼久，極其精明，派出所是不可能無緣無故抓人的，肯定是有什麼原因。
因此帶著趙東到單位，當著他的面，撥了海城派出所的電話。
派出所那邊的答覆是：涉及一起誣陷、誹謗案，暫時不予保釋。
“你聽到了吧？不是我不幫，而是這件事無法處理。”李有國對趙東說。
趙東無精打采地回了海城。
……
一眨眼，元旦過去了。
回到學校，周東威和陳旭陽一起來找徐隨珠，告訴她家裡同意他們去廣華娛樂當歌手，下學期不上學了。
反正以他們的成績，大學是指望不上的，原本打算高中畢業後進工廠或是再混兩年職技校的，眼下有這樣的好機會，不妨去試試。
混出頭了最好，若是混不出名堂，回來找工作也不遲。
除了周東威和陳旭陽，其他男生因為年紀小，家長擔心他們出遠門不放心，再者還有兩年半才高考，萬一後勁上來大有進步呢？大學生怎麼都比唱歌更有前途吧？因此都沒有答應。
徐隨珠雖然不認同那些家長對“大學生肯定比歌手有前途”的看法，但畢竟人家父母才是監護人，她一個任課老師再有想法又能如何？
於是，她帶著周東威和陳旭陽去校長辦公室，打電話與王星聯繫，商定了與兩方家長見面、簽約的時間。
